專訪騰川汽車張錫乾先生（下）

2005-03-08

──專訪騰川汽車張錫乾先生（下） 張店長說，幾年的考試經驗中也碰過幾個很有趣的經驗。 有一次，考試進行到午飯休息過後，試場突然靜了下來，原來是其中的三位考生已知道自己通過的希望渺茫，提前放棄了，但因為午餐的費用在一早便繳交了，所以撐到吃完中餐才離開。另一次，在試務人員說明考試內容時，也有人一聽到將會碰到英文的試驗關卡，馬上二話不說地起身離開。「也聽過有人說，考甲級證照的人，沒考五年別想過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個人都考了五年以上才通過，不過我認識的人都真的是考到第五年才通過，彷彿真有不成文的規定似的。」張店長笑著這麼說。 從會計轉到汽修業轉眼也過了15年，雖然到三十多歲才毅然往自己的興趣走，但他也成功地克服了所有困難。張店長說，雖然在學校學的東西沒辦法應用到汽修上，但所培養出的讀書、找資料的方法，卻有很大的幫助；他先從書本了解汽修的原理，再到現場進行印證，有不懂的地方就問，問不到就自己尋找資料解惑，這樣的學習方式是他能學得又快又好的秘訣。 「我這個人喜歡挑戰，越困難、越搞不好的東西越喜歡，汽修方面就是像檢查線路之類的。」談到自己的興趣所在，張店長的眼睛都益發亮了起來，也因為有興趣，即使是別人怎麼都排除不了的疑難雜症，在他手中都能順利地還原。「但是困擾的地方也在於，常常車子到我手上的時候，所有能換的、不管該換不該換的都換完了，你沒看我這裡電線最多了。」他指指旁邊櫃子裡一綑綑的電線說。「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無法排除的問題，都只是一些沒注意到的小問題而已。為什麼我這裡電線這麼多，就是因為經常都是電線接觸不良，車子本身並沒有其他問題。那為什麼電線會接觸不良？除了自然老化的因素外，也要歸咎於技師們的不良習慣。因為檢修有時會把一些插頭拔起來，但是不少人在拔插頭的時候都不是拉著插頭，而是直接拉住電線扯，多扯個幾次自然就對電線造成影響，也容易接觸不良；再不然就是使用清潔劑時不夠小心，導致電子接頭氧化而接觸不良。當出了問題的時候，又常常往零件是否損壞的方向去推測，而沒有注意到電線的問題，所以容易換遍了零件還找不出故障原因；當這樣的車子到我廠裡來的時候，都是換個電線就解決了。」 也因為他排除故障又快又準，有時會遇到不了解他的檢修價值所在的車主，只單單看表面上他不到五分鐘就把車子修好，一定只是個小問題，而認為不該向車主收費。這也是張店長的困擾之一。雖然到廠的車輛不少，但只是換個電線、收一點點費用的，與認為他不該收費的顧客也有，讓他很想為自己申冤：「價值在於處理的技術啊！」 張店長說，現在有些汽修人員有個壞習慣，當怎麼都找不出問題所在時，習慣會向車主說：「這本來就會這樣。」但是絕大多數的情況都不是不能排除，而是問題點沒有被發現而已。所以當車主進到騰川，若一開始便向店長表示要換什麼零件、或是做什麼樣的處理時，他都會問他們：「為什麼要這麼做？」以確保沒有做了不適當的處理而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。他認為，汽修業的轉型除了服務型態的轉變外，汽修人員本身也需要轉型、再精益求精。「修車的人大多最弱的地方就在不會靈活運用工具，使用檢測儀器時也沒能正確地診斷與判讀其中的訊息。最根本的導正方法是從教育開始做起，但這是個很大的工程；如果有人想自行提升自我的話，我會建議他們從重新認識基礎電子學開始，另外就是要懂得檢測、判讀的方式，以及有效蒐集所需資料的方法。」 除此之外，他也認為汽修人一定要具備高靈敏度。這是為了在車主說明車子的問題時，能夠理解或能與車主感同身受，如此才能更快速、更準確地診斷出問題所在。他說，曾有一位車主向他表示車子在較高速行駛時會有共振現象，他一聽就大概知道問題點在哪裡，一起試車時，也在車主尚未感到共振時便已察覺。這位車主說，他到騰川之前曾去過幾家保修廠，但每位技師都沒辦法感受到他所說的情況，直跟他說車子沒問題，當他抱著最後希望來到騰川，而張店長也能確實地抓到他的需求時，令他十分感動。就是這個原因，讓張店長相當重視汽修人對車的敏感度，就算不能用聽的就了解問題，至少也要在試車後了解。但畢竟不是每個人天生都有高敏感度，如果原本所具備的不足時該怎麼補救呢？他說：「這就要多加強試車的經驗了。」 因為他的技術超群，更有一位原廠的主管級老顧客，只放心把愛車交給他處理。也有人問過這位車主，既然他在原廠工作，不是直接在原廠檢修會更快更好嗎？原廠的檢修不是應該很優良的嗎？但這位車主卻不以為然地說：「他們想修我的車子？還早呢！」在他的眼中看來，原廠內所有的師傅都無法讓他放心，只有張店長可以讓他絕對地信任。有這樣的顧客為他背書，更能顯現出店長的技術之純熟，而他也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，「我常跟車主說，修完沒修好不用錢。」 對自己有嚴格要求的張店長，能被他選用的產品自然也有相當的水準，雀屏中選的加潤機油是怎麼得到他的青睞呢？他說，尚在桃園營業時便已有接觸加潤的油品，多方測試下，油品都有極高的水準，對加潤的油品也有了充分的信心，才會在遷到新竹重新開始時，二話不說地選擇加潤系統。所謂的測試，真的是重重關卡；除了他自己測試外，老顧客中也有幾位要求很高的專業級試車者，其中甚至有一位是原廠的審查員，對於車子敏感度很高、也很挑剔，但使用加潤機油從桃園開回三義的過程中，卻從頭到尾都對油品滿意不已，認為從起步到持續高溫行駛，車況都能維持在同樣的水準，讓他信心十足。相較之下，另一款測試的油品就差得多了，車子行駛越久車況越糟，等這位車主開回三義時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換掉它了。張店長說：「要打破一個迷思，就是大廠牌不見得好。」 在張店長的汽修生涯中，至今尚未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，無論是怎麼難處理的車，到他手中都會服服貼貼。當問及他是否有較難處理的車子、而令他印象深刻的經驗時，他側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後說：「只有經過改裝、或是已被調整過的車子可能會比較困擾些，一般的狀況下大概都還可以應付啦！」 想過未來的方向嗎？張店長表示，他考慮將來轉向教職，以培育更多的汽修人才作為志向，但他也表示那應該還要等很多年，現在的他，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，除了繼續在汽修方面尋求挑戰外，也想報考碩士考試，往車輛工程方面再進修。雖然因為工作忙碌，使得這個計劃到目前還沒能付諸行動，但或許過個幾年再造訪騰川，我們會在辦公室的牆上多發現一張碩士證書也不一定呢！